我睜大了眼望去,正對上了裴時禮亮閃閃的眼。
「娘子,可跟我回家了?」
番外
陽光明媚、春暖花開。
我頂著大肚子,抬腳跨過門檻。
裴時禮在我旁邊絮絮叨叨:「我的祖奶奶誒,您的步子可以稍許小一點嗎?要是摔了可咋辦啊?」
我被他氣笑了,戳了戳他的臉喊他:「乖孫孫,奶奶自有分寸不用你在這指手畫腳的。」
他一愣,本就大的一雙桃花眼瞪得溜圓。
「沈寶珠,你喊我什麼?」
我看他雙手叉腰, 就知道要完,抬腳就想跑,卻被他一下子攔腰抱起。
「雙身子的人了, 還這麼冒冒失失的。你不害怕, 卻嚇壞了我。」
我不好意思地左右看了看,讓他趕快把我放下來。
「給人看見了多失禮?」
「我抱我自己娘子,有什麼失禮的。」
「正是。」遠處有一聲輕笑傳來,我羞紅著臉望去, 正對上阿玉望過來的目光。
「阿玉!」
頂著陳徐玉臉的清霖施施然朝我走了過來,儀態萬千。
裴時禮忙將我放下來, 把我的手遞給阿玉,「表妹,我就將你表姐託付於你了。」
阿玉笑著眨了眨眼,「表姐若是少了一根頭髮, 表姐夫只管來找我問罪。」
裴時禮這才笑著去前院找父親和哥哥說話了。
我拉著阿玉的手著急忙慌地往裡走,「聽說你定了親,我立刻趕回來了。你快跟我說說, 那人怎麼樣?品貌又如何?」
阿玉搖了搖頭拿我沒辦法,只能邊扶著我邊跟我說。
這門親事還是父親親自給她定的。
果然如我當初所料, 清霖的性格獲得了沈府一致寵愛。
跟她定親之人是父親手下禮部右侍郎的小兒子,名叫姜與之。
「原來是他!那不用你說了, 姜小郎名滿長安,誰人不知!」
我笑著取笑阿玉, 她的臉微微紅了起來。
不過,她告訴我,原來竟是姜與之在一個詩會上看到了阿玉的詩詞, 回家立刻就拜託了父親上門提親。
「原來竟不是父親保的媒?」
阿玉搖了搖頭, 「自然不是。否則我這身份出身, 就算舅父親自保媒, 人家也不一定會願意呢。」
也還好, 姜與之是最小的兒子, 前面還有三個哥哥早已娶親。
家族早不需要靠他的親事聯姻來光宗耀祖了,只他自己喜歡就好。
「你們一定會幸福的!」
阿玉握住我的手感激道:「多虧了你, 寶珠。」
她沒有喊我表姐,這是清霖在跟我道謝。
「沒有你自己爭氣,也不會有如今。」
「對了, 你知道蘇清霖怎麼樣了嗎?」
阿玉點了點頭。
從她口中我才得知, 陳徐玉頂著蘇清霖的臉回家後立刻被當成失心瘋關了起來。
聽聞她每天一會喊自己是陳徐玉, 一會又說自己是沈寶珠。
旁人卻一句不信,只覺得她病得越發嚴重了。
她既然得了病, 自然不能再當工部尚書的填房。
但蘇大人卻還是不死心,將她偷偷獻給了工部尚書當小妾。
「近日工部尚書貪墨大案, 蘇家也牽連了進去, 她註定是要淪落去教坊司了。」
我舒心地笑了笑。
這就是她貪心的回報。
若是她安穩於自己的人生,未必不能像阿玉現在一樣過得舒心幸福。
但她卻偏偏貪圖別人的幸福。
《莊子》有言:「其嗜欲深者,其天機淺。」
一個人貪慾過多,就會缺少智慧和靈性, 失去生命中的機緣和福報。
所以,珍惜自己所擁有的,才會獲得更多!
-完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