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家穿著瑜伽服正跟著視頻拉伸,
大門突然被砸得震天響。
一開門,對門鄰居憤怒的臉就懟到我面前,
「你 TM 要不要臉?天天穿得這麼騷在家裡晃悠想勾引誰?我家兒子初三了!他窗戶正對著你家客廳,他成績下滑全怪你!」
還沒等我反應過來,
她叉著腰,手指幾乎戳到我鼻尖:
「我警告你,從今天起你家窗簾不許拉開!要是再讓我看見你穿著那身騷貨樣子在屋裡,我就天天來砸門!自己不要臉,別耽誤我家寶貝考重點高中!」
1
我們小區的戶型很奇葩,雖然是對門鄰居,
但是對面的房間就對著我的家的客廳。
我被她的歪理氣的夠嗆,
「大姐!我在我自己家,穿我自己的衣服,運動我自己的身體,需要經過你批准!?
「更何況!這房子是我花錢買的,窗簾我想拉開就拉開。法律哪條規定了我在自己家穿瑜伽服犯法?」
鄰居白眼一翻,臉上的橫肉一抖,
唾沫星子幾乎噴到我臉上:
「你少跟我提什麼法律!你明知道我兒子的房間正對著你的客廳,你卻故意穿成這樣晃來晃去,不是為了勾引我兒子是為了什麼?」
我強壓著火氣試圖講理:
「大姐,我每天七點出門上班,九點才到家,拉伸是為了緩解肩頸酸痛。你兒子是誰長什麼樣我都不知道,我怎麼可能勾引他?而且,你兒子的房間窗簾從來都是拉著的,他壓根看不見我。」
「拉窗簾?你還敢跟我提這個?我兒子為什麼要拉窗簾你不知道嗎?不就是因為你總在對面搔首弄姿!我兒子沒眼看才拉窗簾?!」
她聲音又尖利了幾分,
說完她不等我反應,強行撞開我就往屋裡擠。
她滿是泥濘的鞋就這樣踩在我剛拖過的地上,
有潔癖的我瞬間怒了,
「你幹嘛!你這是私闖民宅你知道嗎?!你給我出去!」
她非但沒停,反而一把抓住窗簾狠狠一扯,我新買的亞麻窗簾竟被她扯出一道長口子。
我的心仿佛在滴血。
她轉過身帶著勝利的笑容:
「我讓你不拉窗簾!我看你還怎麼勾引我兒子!」
我衝上前想把她推開:「你住手!」
她反手抓住我的瑜伽服領口,指甲深深掐進我肉里:
「小賤人還敢動手?我今天就替你爸媽教訓你!」
隨著布料被撕裂的聲音,我肩膀和內衣肩帶暴露在空氣中。
「看清楚了嗎!你還說你不是故意勾引我兒子!誰家好姑娘穿成這樣!」
她獰笑著掏出手機對準我:
「這麼喜歡讓別人看你身體是吧!來,我給你直播!我來讓你火一把!」
我的腦子嗡的一聲炸開了,我猛地撲上去搶奪手機,兩人重重摔在地上。
她體型占優,很快騎在我身上,手機鏡頭離我的臉只有幾厘米。
「大家快看啊,這就是勾引初中生的賤貨!」
屈辱和憤怒讓我渾身發抖,我轉頭沖裡屋喊道,
「元寶!」
「汪!!!」
就在這時,我養的金毛聽到我的命令立刻從房間衝出來對著她狂叫。
鄰居立馬被嚇得從我身上爬開,
「元寶!把她趕出去!」
我坐起身捂著胸口,咬牙切齒道。
鄰居顧不上太多,連滾帶爬的衝出門,
「媽的!賤人,你居然還養狗!你給我等著!」
「我等著!你要是再敢來,你看我放不放狗咬你!」
我氣憤的抱著元寶,將門關上。
2
第二天,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換了寬鬆 T 恤,
多一事不如少一事。
可剛拉開窗簾透氣不到十分鐘,砸門聲又來了。
這次她直接帶了物業小王來,指著我鼻子罵:
「就是她!天天故意不拉窗簾勾引我兒子!」
小王尷尬地站在中間:
「張阿姨,這個……在自己家穿什麼,確實不違反規定……」
「什麼規定不規定!」
張姐猛地推了我一把,我猝不及防撞在鞋柜上,腰側一陣銳痛。
「我兒子這次月考跌出年級前一百了!你知道重點高中差一分要交多少錢嗎?三萬!這三萬你出啊?」
物業小王試圖打圓場,臉上堆著為難的笑:
「張姐,您別激動,有話好好說,徐小姐她也是我們這邊的業主……」
「我怎麼好好說!」
張姐根本不聽,唾沫橫飛地打斷他,手指頭幾乎要戳到我的臉上,
「你看她,年紀輕輕的一個女的,憑什麼能在這全款買下這套房?啊?這錢來得干不幹凈都難說!指不定是做什麼見不得人的行當掙來的髒錢!在這裡裝什麼清高!」
我感到不可理喻,氣的聲音都變了調:
「你胡說八道什麼!我的錢是我自己努力工作掙的!你再這樣血口噴人造謠我,我可以告你誹謗!」
「告我?你去告啊!」
張姐叉著腰,一副潑婦罵街誰也不怕的架勢,
「我看你就是做賊心虛!正經姑娘誰像你這樣,一個人住,天天拉開窗簾穿的那麼少的搔首弄姿。還養那麼大一隻畜生!對了!說到狗,我還沒跟你算帳呢!」
她話鋒猛地一轉,捂著自己的胸口,做出驚魂未定的樣子,對著小王嚷嚷:
「小王你可要給我作證!昨天她放狗咬我!那麼大一隻金毛,撲過來就要咬我!嚇得我心臟病都快犯了!我現在心口還怦怦跳,一晚上沒睡著!精神損失費!她必須賠我精神損失費!」
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
她私闖民宅,撕我衣服,用手機拍我,
現在居然還敢倒打一耙,誣陷我的狗咬她?
3
「你撒謊!」
我氣得眼前發黑,
「元寶根本沒有碰你一根手指頭!昨天是你強行闖進我家,撕壞我的窗簾和衣服,還要用手機拍我!是你先動手的!」
「哎喲喂!大家聽聽!她還要賴!」
張姐拍著大腿,聲音又尖又利,
「我進去是為了幫你拉上窗簾,免得你繼續傷風敗俗!這是替天行道你懂嗎?你自己衣服質量不好扯壞了,還賴我?誰看見了?有證據嗎?你說我拍你,視頻呢?拿出來啊!空口白牙誰不會說!」
她這就是吃准了我昨天慌亂之下沒有錄音錄像,而她自己手機里的內容恐怕也早已刪除。
小王夾在中間,左看看右看看,一臉苦相。
他顯然知道張姐是小區里有名的潑辣難纏,
「張姐,徐小姐,你們都消消氣……這個事……你看,狗的事,要不……」
「沒什麼要不的!」
張姐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,
「要麼,她今天當著你的面保證,以後在家必須拉上窗簾,不許再穿那些不三不四的衣服晃悠!要麼,就賠我精神損失費,還有我兒子的補課費!不然這事兒沒完!我天天來你們物業辦公室坐著!我看你們怎麼辦!」
看著明顯想要和稀泥的物業以及勝券在握洋洋得意的張姐,
我突然冷靜了下來,深吸了一口氣,然後冷笑一聲,
「怎麼辦?涼拌!
「誰主張誰舉證。你說你被狗嚇出了精神病,行,我們現在就去指定的三甲醫院,掛精神科,做全套鑑定。只要權威報告證明你因此產生了嚴重的精神損傷,醫療費、精神損失費,我一分不少賠給你!
「但是,同理。」
我掀起袖子,露出手臂上幾道清晰的指甲抓出來的血痕,
「你說你只是幫我拉窗簾,全程沒碰我。好,那我胳膊上這些傷是哪來的?我們現在就去報警驗傷!只要醫生從我這些傷口裡,檢測出你的皮膚組織或者 DNA,你就是故意傷害!輕則拘留罰款,重則……」
我冷笑一聲,看著她臉上橫肉一顫,一字一頓道:
「我看你兒子還怎麼考那個需要政審的重點高中!」
3
此話一出,她瞬間懵了。
她顯然沒料到我會如此不按套路出牌,不僅強硬且條理清晰。
旁邊的物業小王也愣住了,張了張嘴,沒發出聲音。
「你……你胡說八道!你這些傷是自己弄的!想訛我!」
張姐反應過來,聲音尖利卻帶上了色厲內荏的顫抖。
「是不是訛你,你說了不算,警察和醫生說了算。」
我寸步不讓,甚至拿出了手機,直接開始按號碼,
「110 是吧?我現在就報警,現在就讓警察來評判。小王正好,你也在這裡做個見證。」
「別!徐小姐,別激動!張姐,你也少說兩句!」
小王這下真慌了,趕緊攔住我。
事情一旦報警,物業也脫不了管理不善的干係。
我不說話,只是冷冷的看著張姐,
態度很明確,這件事誰說了都不算,得看這尊大佛還要不要繼續鬧。
「我今天就先放過你,小賤人你給我等著!這事兒沒完!」
張姐嘴上還在硬撐,但眼神已經慌了,
她一把推開擋在中間的小王,強裝鎮定、罵罵咧咧跑走了。
我心裡也暗暗鬆了一口氣,
其實那個傷口我昨天洗過澡還上了藥水,多半是檢測不出什麼,
但是嚇嚇這個沒什麼腦子,心裡只有她的寶貝兒子的潑婦,倒是綽綽有餘。
我察覺到小王在小心翼翼的觀察我,
我冷笑一聲,倒也不看他,只是有些輕蔑的說道,
「有些人啊,看著是個人,骨頭卻軟得像泥。遇到事就想著和稀泥,但凡腰杆挺直點,也不至於讓人騎到頭上拉屎。」
小王的臉瞬間漲得通紅,嘴唇動了動,最終什麼也沒說出來,低著頭匆匆離開了。
關上門,我看向對面緊閉的窗簾,下意識抿住了嘴,
要是她就這樣乖乖的,倒也相安無事,
如果她執意要找我不痛快……
呵,難道她真以為,我二十八歲就能在吃人不吐骨頭的職場單槍匹馬殺到總監位,是靠忍氣吞聲得來的?
談判桌上搞定難纏客戶,項目里扳倒使絆子的對手,什麼陰的暗的我沒見過?
我難道還搞不定她一個天天圍著兒子轉的寶媽嗎?
4
接下來的幾天,我格外提防她,但卻風平浪靜。
直到我出差一周拖著疲憊身體回來,
剛走到門口就發現了讓我血壓升高的一幕,
我家的大門和旁邊的牆壁上,被人用紅色噴漆塗滿了不堪入目的字眼:
「騷貨!勾引學生!不要臉!」
旁邊還畫了些下流的圖案。
怒火瞬間衝上頭頂,但我強行壓了下去。
我抬頭看向攝像頭,明顯被人故意撥開卡住,
我的房屋成了視角唯一的盲區,不用猜也知道是誰的傑作,
我沒有發作,
而是迅速用手機拍照、錄像,仔細記錄了每一個細節。
做完這一切,我轉身下樓。
第二天是周末。
清晨六點,天剛蒙蒙亮,整個小區還沉浸在睡夢中。
我穿戴整齊,戴上口罩和手套,拎著昨晚買好的「裝備」,悄無聲息地出門。
張姐家的大門緊閉,門外放著兩袋垃圾。
我冷冷一笑,開始了我的「工作」。
我拿出昨晚買的的同款紅色噴漆,模仿著我家門上那些字的筆跡和風格,開始在她家防盜門上「創作」。
她寫什麼,我原樣奉還,甚至發揮了一下美術功底,畫得更「生動」了些。
不僅如此,我還用粗黑的油性筆,在她家門上補充了幾句:
「惡霸鄰居!縱子偷窺!心理變態!」
最後,我把她家門口那兩袋垃圾,均勻地撒在了她家門口的地墊上,
甚至用木棍捅破了一個垃圾袋,讓裡面餿臭的湯汁流了出來。
整個過程乾淨利落,耗時不到十分鐘。
我迅速收拾好東西,像幽靈一樣退回自己家,靜靜等待。
七點多,張姐家的大門猛地被拉開。
「啊——!!!哪個天殺的缺了大德的玩意兒!!」
張姐的尖叫聲響徹整個樓道,比上次砸我家門時還要悽厲百倍。
她抬頭看向我家方向,氣得面部扭曲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