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宴年在婚前被一個小姑娘反覆玩了五年,甚至為她斷了腿。
直到我出現,陪著他走出陰霾。
成功利用系統攻略了他。
三年後,小姑娘婚姻不如意回來找他哭訴。
他冷臉躲開:
【自重。】
【你說走就走說來就來,可我不是你的狗。】
可當天晚上,他穿著小姑娘不要的睡裙低聲哄了她一夜。
1
有人匿名給我發了個視頻。
「沈太太,你老公真成別人的狗了哦?」
沈宴年穿著短了一大截的粉碎花裙,半跪在地上。
小心翼翼伸手:
「還生氣?」
女生瞬間紅了眼:「你白天說的話好難聽。」
「我才不要理你。」
眼淚重重砸下。
沈宴年將人摟進懷裡,仿佛易碎的瓷器。
「還不是你氣我狠了?」
「你的舊睡衣我都穿了,別生氣了嗯?」
耳邊反覆傳來他的誘哄。
捏著手機的指尖顫抖著。
盯著那張熟悉的俊臉,我的思緒漸漸飄忽。
直到聽見腳步聲。
視頻里的女生跟在他身後,肩膀微顫,怯生生地拉著他的手。
「禾寶,」沈宴年替她擋住我的視線,「她剛回國,那屋子住不得人,一個人我不放心。」
頓了頓,語氣軟了一寸:
「你別多想。」
看著他身上的掛脖粉色小裙,我扯了扯唇。
身宴年抿了抿唇,眼神躲閃:
「挺合身的,只是哄哄小姑娘而已,你別放在心上。」
哄哄?
之前他事後弄髒了睡衣,寧願穿著髒衣服都不肯試試我的。
還說:「哪有男的穿女的衣服?說出去讓人笑話。」
「你少看那些視頻。」
那現在是不怕人笑話了?
心口悶悶地疼,我忍不住閉眼:
「我覺淺,不方便。」
「周禾」,他一邊安撫著女孩,語氣透露著危險,「來者是客,你覺淺就用耳塞堵著。」
我忽然覺得心累,也不想跟他爭執:
「那我出去住。」
2
我以為他會答應的。
畢竟沒有我,他們會方便不少。
不是他一直盼著的嗎?
盼著她回來,盼著能再續前緣。
但是他卻發了怒。
客廳里能砸的東西都砸了遍,地上全是碎成渣的瓷器。
「你又鬧什麼脾氣?」
他冷笑道:「你出去?然後去找那些男人?」
「周禾,你有倚仗能在外水性楊花,我只是照顧照顧她怎麼了?」
我咬唇,剛想解釋我沒有。
又閉嘴。
反正已經說過無數遍了,他不信。
女孩拉著他的衣角,怯懦道:
「姐姐不喜歡的話,我去酒店也沒關係。」
「去什麼酒店!」沈宴年難得失控,「你就住在這裡。」
女孩討好地笑笑:
「姐姐脖子上的墜子真好看,好羨慕。」
沈宴年偏頭:「喜歡?」
不等她開口,沈宴年揚了揚下巴:
「禾寶,送給她。」
「就當是見面禮了。」
「不給。」我下意識拒絕。
墜子溫潤如玉。
是他送給我的第一個禮物,我一直戴到現在。
睡覺都捨不得取。
他擰眉:「聽話,給她。」
「不好。」我緊緊握住。
「你這麼多東西,不缺這一個。」指尖輕扣桌面,「上次看上的那套首飾,我給你買了。」
他縱容溫蟬取下,將我無視了個徹底。
溫蟬卻隨意扔在地上,碎了。
抹著眼淚,仿佛怕極了我:「姐姐,我不是故意的。」
「我……」
沈宴年摟著她,輕聲安撫:
「墜子而已,摔了就摔了,別怕。」
說著他冷眉看向我:
「你也別垮著臉,嚇到她怎麼辦?」
說著直接摟著人上樓。
我撿起碎成幾塊的墜子,怎麼都拼不回去。
視線漸漸模糊,強忍著哽咽:
「沈宴年,這是你送我的第一個禮物。」
沈宴年腳步一頓,視線終於落在我身上。
複雜難辨,語氣稍微和緩:
「小嬋也不是故意的,改天我再給你做一個。」
小姑娘哼唧兩聲,指了指我的房間:
「年哥,我要住這間。」
沈宴年餘光看了看我,「這個不行。」
「住我書房,聽話。」
3
躺在床上,我眨著又干又澀的眼。
走廊里傳來他們的調笑聲。
溫嬋像只蝴蝶到處撲騰。
還有沈宴年跟在後面讓她慢點地寵溺。
心口好像有一把鈍刀。
一點點割著那塊爛肉。
我輕聲問:
「系統,我想用技能。」
系統弱弱嘆了口氣:
【宿主,你的生命值已經很低了。】
我攥著被子低聲呢喃:
「作弊……也不行嗎?」
我是個孤兒,二十歲那年一場車禍。
我穿了過來。
那時候的溫嬋剛和沈宴年鬧翻。
他為了追她斷了腿。
我的任務是攻略他。
他脾氣古怪,陰鬱,不讓我碰。
總說著最討厭的話。
一年後,我放棄了。
可他拖著瘸腿跑到我面前,第一次哭著抱緊我。
求我別不要他。
我心軟了,也徹底選擇了留下。
他的嘴巴很討厭,可總是清楚地記得我的生理期。
一邊說麻煩一邊給我洗內褲。
輕輕抱著我哄。
會在我生病難過的時候,推掉所有的工作。
怕鬼的他會嘴硬陪我看恐怖片。
然後偷偷把我困在他懷裡。
故意讓我親他。
我不可抑制地會心動。
貪戀這一點溫存。
我是攻略者這件事,也沒瞞他。
直到結婚第二年,我發現了他柜子里和溫嬋的一切。
甚至,還有婚後給她寫的信。
署名:致我此生最愛。
我幾乎握不住輕薄的紙張,沒有語調地問他:
「她是你的摯愛?那我又算什麼?」
他無動於衷地奪過我手裡的東西,小心收藏好:
「跟你說過,不要亂碰我的東西。」
這一幕刺痛著我的雙眼。
胸腔劇烈起伏:「沈宴年,那我算什麼!」
他臉眼皮都懶得抬:
「我不是跟你結婚了?你不要無理取鬧。」
他按了按眉心,好似很疲憊:
「我很累,我們改天再說。」
沒有愧疚,也沒有解釋。
他從容的將一切收好,上鎖。
所有的情緒,鋪天蓋地向我砸來。
理智終於不復存在。
我崩潰的奪過那個盒子,狠狠砸在地上。
我們陷入了冷戰。
可我不想放棄,我會用技能。
讓他看著我的眼睛,擁抱親吻。
一遍遍說:「我愛你。」
心口再一次喘不過氣。
我伸手開燈。
摸到了一雙手。
準備收回的同時,燈開了。
沈宴年坐在床邊:
「做噩夢了?」
我沒應聲。
他上床,把我抱進懷裡。
像過去的幾年一樣。
「彆扭了一兩年,該鬧夠了吧?」
他一點點擊潰我的防線:
「就因為那幾封信,跟我彆扭到現在,值得嗎?」
「你用了那麼多次技能,不就是在確定我愛你?」
「她只是待幾天而已,我們婚禮照常補辦。」
他笑。
親了親我的臉:
「禾寶,別跟我鬧了,好不好?」
「明天去試婚紗,嗯?」
心臟像被打濕透的繩子,他每說一句話。
就擰出一滴血。
可我還是沒出息地嗚咽一聲。
點了點頭。
4
次日清晨。
溫嬋正在鬧脾氣。
沈宴年衣衫半敞,極有耐心地哄她喝粥。
我的呼吸一頓。
無論看見多少次,心口還是會疼。
沈晏年語氣不咸不淡:「過來吃飯。」
剛坐下去,溫嬋走到我面前。
語氣柔柔:
「姐姐,對不起呀,我早上不小心把你的花踩了。」
「就都拔掉了,你不會在意吧?」
我猛地推開她,跑向院子。
溫嬋眼眶立刻紅了,委屈控訴:
「姐姐,我知道你不喜歡我,可是也不能這樣對我啊。」
「剛剛……真的好疼啊。」
「比年哥昨晚弄我還疼。」
她嬌氣地哼聲,像個瓷娃娃。
我卻沒心情管。
只靜靜盯著那片早已變得光禿禿的土地。
什麼都沒有了。
系統說過,如果想要恢復生命值,必須親自種,等花開,親手送到孤兒院。
什麼都沒有了……
溫嬋委屈巴巴告狀:「年哥,姐姐好像真的很不喜歡我。」
「我還是走吧,反正我什麼都不配。」
話音剛落,她抹了抹眼淚,一副決絕要走的模樣。
沈宴年趕忙攔住。
冰冷的視線落在我身上:
「周禾,道歉。」
那把鈍刀狠狠刺向我的心臟。
心酸,無助。
我忍不住笑,眼角滑落出一滴淚:
「你要我跟他道歉?你不清楚這意味著什麼嗎?」
「我的命就不是命嗎?」
沈宴年沉聲解釋:
「她不知道,再說了,你跟系統說說好話,不會怎麼樣的。」
是。
她不知道。
可是這扇門一直是鎖著的,甚至還用了東西圍住。
如果不是有意,根本碰不到。
系統也不是萬能的。
這就是它想出來的,唯一活的辦法。
我的臉又蒼白了幾分。
沈宴年覺得我還在鬧,直接狠狠撞向我。
我猝不及防跪在地上,膝蓋磕在冰冷的地板,痛意逐漸蔓延,遍布全身。
不可控地溢出淚水。
沈宴年冷漠地牽起溫嬋:
「周禾,你該長長記性了。」
「好好收拾,下午我來接你。」
5
五點,沈宴年推開房門。
掀開我的褲腳,動作輕柔地給我抹藥。
「我動作小點,實在疼就打我。」
說完把藥放進床頭櫃,伸手扶我:
「小嬋,她年紀小,性子急躁任性了點,你別和她過不去。」
「我已經說過她了。」
不再多言,任由他扶我上車。
刻意把我塞進了后座,難得解釋:
「小嬋說也想看看,就帶她去了。」
「她暈車,副駕駛就讓給她了,別又鬧脾氣。」
溫嬋天真一笑:「謝謝姐姐啦。」
車內,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調笑聲不絕於耳。
溫嬋持續投喂:「年哥你多吃點,省得晚上沒勁。」
「怎麼?昨晚嫌棄我了?」沈宴年難得放肆地笑。
溫嬋嬌蠻一笑:「哪有,肯定是你和姐姐……」
……
這聲音真刺耳。
心底的委屈翻湧而上,眼眶泛酸。
我只能死死拽著褲子。
聲音突然停了。
沈宴年從後視鏡看向我。
敲了敲方向盤:「腿好點了嗎?開個玩笑別多想。」
「嗯。」我看向窗外,心被挖走了一大塊。
剛進去,小姑娘眼睛瞬間亮起。
腳步極快地上去抓住我的婚紗:
「好漂亮呀!真羨慕姐姐,年哥對姐姐這麼好,可以穿這麼漂亮的婚紗。」
語氣忽然低落:
「不像我,結婚的時候什麼都沒有……離婚也是……」
沈宴年伸手抹去小姑娘不存在的眼淚:
「別難過了,你喜歡就試試。」
「真的嗎?」
「真的,真喜歡就送你了。」
帶著不易察覺的寵溺,好似這是什麼可以隨手丟掉的東西。
我上前拽住他,聲音發顫:
「沈宴年,這是我的婚紗。」
是他腿好之後說補辦婚禮。
我提前了大半年,專門飛往 H 國定製的。
只此一件。
現在,他卻輕輕鬆鬆就送出去。
「我知道,但小姑娘沒穿過,我們買一件貴的就是了。」
他語氣篤定。
「不行。我不准。」
我看著她抱在懷裡的婚紗,再也無法平靜。
衝上去搶。
「你瘋了!」他喝住,伸手桎梏住我的手腕,「一件婚紗而已,有必要鬧得這麼難看?」
「你最近也長了不少肉,這給小姑娘正合適。」
「我又不是不跟你補辦婚禮,別跟我鬧。」
我猛地閉上眼,淚水順著臉頰滑落。
喉嚨里湧上一股腥甜,委屈,難過,我強忍著咽下去。
聲音帶了哭腔:「沈宴年,你一定要這麼羞辱我嗎?」
他鬆開手。
張了張唇,面色蒼白。
「我不是……」
「總之,給她就給她了,這事沒有餘地。」
腦子嗡嗡作響。
我麻木地往外走:
「好,給她了。」
6
第二天中午,沈宴年推開房門。
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過。
「收拾收拾,晚上是小嬋的歡迎會。」
「你跟我一起去。」
我背過身:
「不去。」
他直接給我換好衣服,一把將我抱起,溫柔卻不容拒絕。
「你是我的妻子,這是你的義務。」
我被他強勢拉著手進去。
幾個兄弟起鬨聲此起彼伏。
「嫂子越來越漂亮了哈~」
「年哥,嫂子漂亮還是小嬋漂亮?」
「少來,手心手背都是肉你讓年哥怎麼選?」
碰巧響起溫嬋嬌氣地埋怨:
「年哥!你來晚了!」
「抱歉,你姐姐今天醒得晚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