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小魚,你今天晚上要ŧû₍回家嗎?
「你喝不喝芝士檸檬?」
蘇映像是無事人一樣湊過來,「要我幫你整理嗎?」
「我不想喝!你不是在陪別人嗎?你真是大師級別的時間管理人。
「這杯能給我是不是因為別人不要?
「已經有女朋友了就別來招惹我!」
鼻尖隱隱有檸檬氣息瀰漫,我撇過頭不想讓淚水被蘇映看到。
「寶寶,我不可能有女朋友,林文倩不是……」
「我最討厭檸檬了!」
沒等他說完我拿起衣服就往外面跑。
不想回宿舍,最重要的是不想看到蘇映那張臉。
我一瘸一拐去了學校旁邊的網吧開了間電競包間,睡了一覺。
醒的時候我像是發燒了一樣,渾身發暈,後脖也像落枕一樣,有塊地方腫腫地發燙。
從網吧出來的時候已經快接近學校的宵禁了。
路上空蕩蕩的。
這條小路更是一個人都沒有。
我低著頭往前走,突然前面傳來一聲口哨聲。
一群騎鬼火的小混混。
「喲,這不是我們姜小哥嗎?分化成 beta 的感覺怎麼樣,今天看上去狀態不好啊。」
為首的人一個橫騎停在我面前,臉上掛著讓人恨不得把褲襠掛在他臉上的笑。
李欽華,一個初中高中被我摁著打,臉上揍得像西紅柿炒雞蛋一樣的兔崽子。
最後他分化成了 alpha,而我只是個 beta。
他們圍在我前面。
我咬咬牙,媽的,今天狀態不對,脈動不回來。
我要被揍成兔崽子了。
突然我感覺身上越來越燙,眼前發暈。
「老大,哪來的牛奶味?這好像是 omega,不是 beta 吧。」李欽華身邊的小弟語氣興奮。
我如墜冰窟。
我要分化成 omega 了?
「我靠,那我們快走,我們都是 alpha,別被他影響了。」李欽華語氣有點慌張。
「別啊,錯過了多可惜,他長得還蠻正點的,我們今天開開葷。」
意識逐漸有點模糊,心裡一陣絕望。
完蛋了,難道我今天要像論壇文一樣,被這樣那樣?!
這個時候我想到的居然是蘇映那張臉。
李欽華一把將圍在我身邊的人撥開。
「姜榆,你味道太沖了。我們去叫警察蜀黍,你撐住別被人撿漏了。」
聲音越來越小,我心裡一陣感激。
這次過去,李欽華你就是我從小打到大的好兄弟。
9
我是在醫院醒來的,蘇映靠在我床邊睡著了。
我剛動了動,蘇映立馬醒了。
「小魚,你怎麼樣,身體還發不發熱?」蘇映湊過來像是要摸摸我額頭。
我扭了扭頭沒讓他碰到:「你和我保持距離。」
蘇映僵了一下,又坐了回去。
「小魚有沒有覺得身體不舒服?你二次分化,變成 omega 了。」
蘇映恨不得 24 小時圍著我轉圈。
「我幫你打水。
「我幫你買飯。
「我幫你……」
我看著跟到廁所面前的蘇映徹底服了。
「你不會要幫我上廁所吧。」
我把蘇映支走了,每次他靠近我都能聞到一股剛成熟的檸檬清香。
我上次說的氣話。
其實我超級喜歡檸檬,連洗衣液都是檸檬味的。
我原本想問蘇映哪買的香水,看到他通紅的耳朵我才反應過來是信息素的味道。
夸 alpha 信息素好聞,無異於「兄弟,你活好像不錯,我試試」。
但蘇映牌檸檬好像格外對我胃口。
他一靠近我渾身都有些發軟,我身後初生的腺體更是躍躍欲試:
【這麼優質的 alpha,立馬拿下!】
我拿著醫生的診斷書回宿舍收拾行李,分化成 omega 自然就不能住在有 alpha 的宿舍里。
到輔導員那裡拿宿舍調換申請的時候,他感嘆了句:「有志者事竟成啊,開學沒換成的宿舍現在終究是換成功了。」
我突然想到開學換宿舍是因為害怕蘇映死纏爛打,勉強笑了笑出了辦公室。
出去我看到蘇映靠在牆邊,臉色晦暗,他一把抓住我:「小魚,你開學的時候一直想換宿舍?
「你真的這麼討厭我。」
看到他我就想到那天蘇映拉著林文倩離開的畫面。
「和你有關係嗎。」我轉身準備走。
「為什麼沒關係。」蘇映一把拽過我的țùₚ手。
「養了小狗你就要對它負責,不能始亂終棄。」
我不解:「我什麼時候棄養狗了。」
蘇映悶悶道:「我啊,你是我初戀你不能沒有原因說斷就斷。」
我被他氣得想跳腳,明明是他和別人曖昧不清。
「好啊,對你負責。
「按你這麼說我是不是也該給你生個孩子。」
蘇映聲音一下子期待起來:「真、真的嗎?」
「真你個大頭鬼。」
在宿舍收拾完行李,南易之像條小尾巴追在我後面:「小魚你真要走啊,我捨不得你。」
我笑著捏捏他的臉:「你是 beta,也能住 omega 宿舍,那我把你打包了我們一起走。」
他支支吾吾沒說話,周清淮從背後抱住他:「那可不行,姜榆一個人我沒話說,你可不能把我媳婦帶走了。」
我瞭然,南易之臉色紅紅地鑽進周清淮懷裡。
「對了小魚,你這次分化成 omega 身邊都沒人,幸好蘇映專門出去找你。嚇死我了這次。」
「蘇映?」我問了出來。
「對啊,你那天宿舍快關門了還沒回來把蘇映急壞了,他好像打不通你電話就跑出去找你了。」
我心裡有些五味雜陳,只是「嗯」了一聲。
蘇映打不通我電話,因為我把他拉黑了。他很關心我,但他已經有女朋友了。
離開宿舍的時候,蘇映一把拿過我的行李往外走。
我追上他:「你放手我自己能搬動。」
「寶寶,能把我加回來嗎?我做錯了什麼我改好不好。」
我沒說話。
蘇映把行李送到了樓下,試圖去牽我的手。
「不好!蘇映,你是把我當備胎還是把我當猴耍?」我抬起頭眼睛通紅,「你有女朋友就別來招惹我了。」
蘇映一臉不解:「什麼女朋友?」
我:「賤人。」
說完我就走了。
10
最後我還是把蘇映加回來了,他那天在醫院幫我交了檢查費用。
托南易之轉帳,蘇映死活不肯收。
到了宿舍我不得不感嘆一句孽緣,我居然分到了林文倩的宿舍。
不是,學校有病吧?
雖然都是 omega,男 omega 和女 omega 還是有點不同的好嗎?
林文倩她們宿舍看到我也很驚訝。我打電話給輔導員,他才發現搞錯了。
超絕輔導員。
在林文倩宿舍門口我等待換宿舍名額。
門突然開了,她走到我旁邊給我遞了一瓶汽水。
我糾結了一會兒有些彆扭地接過。
她自來熟地靠在我旁邊。
「姜哥,你怎麼還住宿舍呀,怎麼不住外面?」
我心想怎麼這麼自來熟:「太貴,租不起。」
她眼睛瞪圓:「你住我哥房子啊。他專門為你買的。」
我:「你哥?」
她理所當然:「對啊,你不是我哥男朋友嗎?」
我都要被氣笑了,哪來的無中生「友」:「你哥誰啊。」
「哦我忘了,我哥是蘇映啊。我是他親妹妹,我跟爸爸姓,他跟媽媽姓。」
我麻了。
看她一臉真誠,我也真誠問道:「蘇映不是你男朋友嗎?」
「嫂子,我哥不會沒和你說吧,都是我前男友老是來糾Ṫů⁼纏我,我找他演戲的。
「我哥不會還沒追上你吧,嫂子。他不行啊你這麼帥小心被搶走了。」
我才反應過來自己搞了個烏龍。
11
去新宿舍的時候舍友都還沒回來,我在桌子前有點坐立難安。
第一次見新室友我該怎麼辦。
第一次到新宿舍我該怎麼辦。
第一次做 omega 我該怎麼辦。
第一次做人怎麼辦。
世界是個巨大的第一次。
不過這些擔心都是多餘的,和新室友見面之後我才恍然發現 omega 也是人。
那些刻板的印象不過是我對未知的恐懼和妖魔化。
「姜榆,宿管阿姨和我打了個招呼,你突然變成 omega 肯定不習慣。一定要記得去上衛生課,最最最重要的是別忘了帶抑制劑,你現在還沒確定發情期,一定要隨身帶好了。」
新室友都是一群超級可愛的 omega,宿舍長考慮到我中途分化,更是對我格外照顧。
12
安頓好之後我特地約了李欽華吃了頓飯感謝他。
他喝多了,抱著我的腿哭著喊著要認我做大哥。
他小弟嫌丟人,硬著頭皮架著他跑了。
我等他們走了之後去結帳,老闆跟我講已經付過了。
我有些奇怪,畢竟李欽華不像是為面子提前結帳的人。
「一個挺高的小伙子,長得很帥,沒和你們一桌好像。」
13
我回宿舍的時候看到樓下站著一個像蘇映的人。
「蘇映?」
我試探性喊了一句。
那人回過頭,果然是他。剛想措辭感謝他那天送我去醫院,就看見他紅得像兔子一樣的眼睛。
他臉色蒼白,聲音里是自持的平靜,哽咽了一聲又平復道:「那人怎麼那麼討厭,長得丑還要抱你腿。」
我愣了一下沒反應過來。
「你是不是不高興我說他。」蘇映看我的眼神滿是委屈。
我靈光一閃。
「所以是你?你付的錢?」
他沒說話,語氣酸澀。
「我不付錢,他一個 alpha 吃飯怎麼好意思讓你付的。
「你那天分化,他就站在外面都不送你去醫院。」
……
我眯著眼睛看止不住話的蘇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