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男友爬山時,一個穿著露臍裝的女孩⼉突然跑過來。
⼀臉可憐兮兮地對著男友:「⼩哥哥,不好意思,你手⾥的半瓶果汁能給我喝嗎?」
「我低血糖犯了,拜託拜託。」
男友⾁眼可⻅地心動了,急著把果汁遞到⼥孩兒面前。
我當即搶過果汁⼀飲而盡。
⼥孩⼉氣紅了眼,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後離開了。
我以為此事就此揭過。
沒想到第二天她卻出現在男友的公司里。
1
剛走進公司⼤⻔。
我就覺察出異樣。
以往我來公司等江嶼下班。
總會有女員工搶著給我送咖啡。
⼜或者變著法誇我⽪膚好之類的。
但今天卻靜悄悄的。
手機⾥是江嶼半個⼩時前發來的⽰好信息:
【好初初~乖初初~昨天是我腦子抽了,同情心泛濫了。但我保證絕對不會再有下次。你就原諒老公這一次好不好?】
【寶寶,今天下班你會來的吧?】
【昨晚喝大了,頭疼,嗚嗚求安慰。】
【可憐狗狗求安慰.jpg】
如果沒有這些信息,我想我是不會來的。
畢竟昨晚我們才剛吵完架。
昨天爬山回來後。
江嶼就開始指責我沒有愛心。
「⼈家⼥孩兒就是低血糖犯了,臉白得嚇人,你怎麼這麼沒有愛心呢?就半瓶 C100 而已,給了就給了。」
那女孩兒很明顯就是粉底液擦多了。
他居然看不出來。
我強忍怒氣,解釋道:
「她就是和你搭訕,有低血糖的人會時刻備著糖。而且那是你喝過的水,她喝算怎麼回事?」
江嶼像是聽到天大的笑話,失笑道:
「初初,你男朋友還沒那麼金貴,不會有人時時刻刻盯著的。再說人家都沒嫌棄那瓶水是我喝過的,想那麼多做什麼!」
「我知道了……你就是見不得人小姑娘比你年輕吧。」
看到他倒打一耙的樣子。
我瞬間紅了眼。
從事發到現在,他沒有一句抱歉。
只是固執地認為是我在無理取鬧。
想到這,心裡的委屈被無限放大。
我隨手抄起抱枕扔在江嶼的臉上。
力道很大。
連帶著他的眼鏡也被打歪了。
抱枕落在地上時,周遭的空氣都凝固了。
意識到自己過火了。
我想開口道歉。
江嶼卻摘下眼鏡,疲憊地捏了捏眉心。
嗓音清冷刺骨:
「徐樂初,鬧夠了沒?!一點小事就沒完沒了。你現在的樣子和潑婦有什麼區別?」
「而且……爬山是不是你提的!那姑娘過來是我安排的麼?你這樣讓我很累……適可而止吧!」
我一時怔住。
卡在喉嚨里的「對不起」硬是沒說出口。
原來在他的眼裡我是在鬧,是潑婦。
心情徹底跌落谷底。
我強忍著眼淚,開口:「那就分手啊。」
其實話剛說出口,我就後悔了。
因為我們彼此承諾過,永不說分手二字。
江嶼看著我久久沒有說話。
片刻後,丟下一句「不可理喻」,就摔門而出。
2
剛邁進辦公區。
幾個人正對著江嶼辦公室竊竊私語。
所以也沒人發現我。
其中一個小姑娘好奇地問:
「裡面那女的什麼來頭啊,能在小江總辦公室待這麼久?」
「聽說是小江總破格招進來的,還是 A 大的高材生呢……」
他們又拿我和裡面的人比較。
「你們說是徐小姐漂亮呢還是裡面的蘇小姐漂亮?」
幾人異口同聲道:「當然是咱們未來的總裁夫人徐小姐漂亮啊,這還用說。」
一個男同事忍不住反駁:
「我怎麼覺得小江總會喜歡裡面的蘇小姐呢,就那身材前凸後翹,又長著一張純欲臉,是個男人都把持不住。再說了小江總和徐小姐都幾年了,早膩了……清粥小菜吃多了,總要換換口味吧。」
其中兩人是不信。
但看到緊閉的辦公室門紛紛噤了聲。
我實在忍不了他們這樣編排我和江嶼,重重的一咳。
幾個人被嚇了一跳。
立馬慌張地低下了頭,恭敬的喊了聲徐小姐。
跑回自己的工作崗位。
我無意與之爭辯。
但她們剛說的話,我總是聽進去了。
腦子裡一直在想這個「蘇小姐」是誰?
我從來沒聽過江嶼身邊有這麼個人。
走到辦公室門前。
門竟然是虛掩著的。
我並沒有推門而入。
而是透過狹窄的門縫看了起來。
辦公室里,江嶼正閉著眼半仰在老闆椅上。
嘴裡時不時還冒出舒服的哼唧聲與誇讚。
「寶寶你好棒,就是這個力道,最近功夫見長啊。」
3
我的腦子「轟」一聲。
第一反應就是——
難道江嶼真的出軌了?
又不死心地再去看。
因為背著光,我也看不清女孩兒的長相。
只看到一雙蔥白又細長的手正輕揉著江嶼的太陽穴。
我直接推開門,「你們在幹什麼?」
話說出口,我的鼻頭忍不住泛酸。
這就是江嶼給我發信息的目的嗎?
聽到我的聲音。
辦公室的兩個人都被嚇了一跳。
江嶼先睜開眼,看到是我。
驀地站起身。
有些詫異道:「初初?你怎麼在這?」
我的眼淚再也控制不住了。
「那我應該在哪?是怪我打擾到你們了嗎?」
「不是……初初,你聽我說……」江嶼有些著急。
他像是想到什麼,轉頭看向身後。
臉色驟然變冷:「你是誰,誰准你進來的。」
女孩怯懦地站在角落,有些不知所措。
大顆大顆的眼淚滾落,「江嶼哥,是你叫我來的啊。」
「胡說,我都不認識你。」
聽到女孩的聲音,我怔了一下。
有些熟悉。
剛急著找江嶼理論,我到現在都沒看清女孩的長相。
女孩穿著一雙小白鞋和一條純白色長裙。
披著微卷的長髮。
待看清楚臉時,我臉色一白。
她竟然是——
昨天找江嶼要水喝的女孩!
4
江嶼顯然也想起來了。
臉色不是很好。
「快說,你是怎麼跟蹤到這來的,知不知道你這樣我可以報警了。」
女孩咬著唇,委屈地開口:「我沒有跟蹤……真的是你讓我來的。」
「還在說謊——」江嶼拉著我的手:「初初,我真不知道她是誰。我剛以為給我按摩的是你,所以才……你一定要相信我。」
我腦子很亂。
江嶼的樣子不像是騙人。
但女孩又真真切切地出現在他辦公室里。
正僵持之際——
江嶼的好友周澤笑著從門外進來。
「呦,這麼快就見上了,昨晚是誰跟哥幾個吹牛要晾嫂子一周的。」
江嶼心情本來就不好,聽到好朋友這樣調侃,煩躁道:「滾。」
「好咧……」
周澤也不在意,拍了拍江嶼的肩膀。
然後拘謹地走到一直未出聲的女孩身前。
「綿綿,你來了,還待得習慣麼?」
我和江嶼同時開口:「你認識?!」
女孩叫蘇綿綿。
是周澤正在追求的女孩。
昨晚出門後,江嶼就約了幾個好友去喝酒。
周澤就是在那時拜託他給安排個實習職位。
江嶼應了,當即就給人事打了電話。
但昨晚和我吵架,心情本來就不好。
喝得有點多,就把這茬給忘了。
5
飯桌上,我們三人都有點尷尬。
只有周澤殷勤地點著菜。
蘇綿綿坐在他的旁邊也不說話。
安靜得像畫中人。
如果沒有爬山那跳脫的一幕。
我會認為這個女孩是偏文靜那一掛的。
但顯然不是。
明明可以直說和周澤認識,但她偏偏不。
而且她的眼睛始終盯著的都是江嶼。
看都不看身旁的周澤一眼。
這種細節兩個大男人自然看不出。
江嶼甚至有點沾沾自喜,我和他的矛盾解決了。
因為他從出了公司到現在一直握著我的手。
怎麼甩都甩不開。
他得意地在我耳邊說:「某小豬,判斷輸了吧,人家可是有主的。」
我受不了耳邊的熱氣,推開他。
嘟囔著:「那可不一定。」
我倆的小動作,在對面兩人眼裡就是打情罵俏。
周澤最先受不住:「快別撒狗糧了,也不知道誰昨天為了那個『口水女』吵架。」
「話說,那女的也真夠不要臉的,喝過的水都要,這搶的是水嗎?擺明搶的是我江哥啊,幸好我嫂子威武。」
話一出,蘇綿綿的臉驟然變白。
咬著唇,眼淚也要掉不掉的。
周澤察覺她的異樣,手足無措地拿起紙巾給她擦臉。
「綿綿,你怎麼哭了,是誰欺負你了?」
「我剛不是說你啊,是在說江嶼和樂初他們爬山時遇到一女的,特不要臉,上趕著給人當三姐。」
蘇綿綿壓根不理會周澤的解釋。
「蹭」地站起身,眼眶微紅地說:「我還有事就先走了,你們慢吃。」
說著提起帆布包就走了。
周澤見狀追了出去:「哎?綿綿你去哪?我送你……」
6
那天過後,我和江嶼商量要不要把那件事告訴周澤。
我主張要告訴,合不合適要周澤自己看。
江嶼卻反對。
「周澤好不容易鐵樹開花,遇到一個喜歡的姑娘,這不是毀人姻緣麼?」
「萬一人家真就是低血糖呢,說出來不是讓周澤膈應嗎?」
我仔細一想,也是。
但心裡總是湧起不安。
那天,蘇綿綿走時看我的眼神很複雜。
有屈辱,有不甘,甚至帶點怨恨。
而且,我總感覺她接近周澤的目的就是為了江嶼。
這個想法在蘇綿綿入職一周後得到印證。
因為周澤的緣故。
蘇綿綿和江嶼也互加了微信。
因為周澤不可能時時來江嶼公司。
只能拜託江嶼多加照顧。
平時在發一些蘇綿綿平時的照片給他。
一來二去。
蘇綿綿和江嶼也漸漸熟絡了。
她偶爾也會詢問江嶼和周澤的喜好。
這天晚上,周澤還在洗澡。
放在床頭的手機響了起來。
在好奇心的驅使下,我點開了。
果然又是蘇綿綿發來的。
是三張圖片。
後面跟著一條曖昧不清的語音:「江嶼哥,後天我要和周澤約會,你幫我看看哪件他會喜歡,又或者是你喜歡的……」
7
蘇綿綿嬌嗔的嗓音,刺得我一身雞皮疙瘩。
抬頭看了看還在浴室洗澡的江嶼。
我點開了第一張照片。
照片里女孩穿著一條緞面紅色弔帶深 V 長裙。
裙子緊緊貼著皮膚,把身材勾勒得恰到好處。
我一個女人都受不了。
更何況是男人。
我又點開第二張,是一條黑色超短裙。
搭配著 choker,像一隻野性十足的小貓。
這張圖瞬間能燃起男人的征服欲。
我不明白,這種照片她為什麼要發給江嶼。
她沒有室友嗎?
第三張和前兩張比起來較為普通。
是一條碎花長裙。
很慵懶。
看完後,我周身的火氣壓都壓不住。
我想把照片都刪除。
但又想看看江嶼的反應。
我拿起自己的手機拍了照。
又放回原處,把消息設置成未讀。
做完這些後,江嶼從浴室出來。
他腰上只鬆鬆垮垮地掛了一條浴巾。
頭髮還滴著水,順著胸膛一路向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