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鄉做知青時。
我吃不了干農活的苦。
跑去問那個高大冷硬的糙漢。
「要是我願意嫁給你,你能讓我不幹活嗎?」
糙漢一愣,雙眼直勾勾地盯著我。
「我可以讓你不幹任何活,但是除了我。」
不幹任何活?
我喜出望外,立馬嫁給他!
誰知他白天雖對我極盡寵愛,不讓我干丁點活。
夜裡卻兇悍得如狼似虎。
無論我怎麼求饒。
他都只哄不停,帶著我整宿做活。
我真是天塌了!
為什麼這糙漢有兩副面孔啊?!
1
大家都知道我愛慘了江瀚。
他在城裡找不到工作,被安排下鄉時。
我賣掉工作,跟他一起去了最艱苦的長坡村。
誰知現在。
烈日炎炎。
江瀚站在樹蔭下,要與我分手。
「糯糯,你純真漂亮,很招男人升起保護欲。」
「但正是這份保護欲,讓我弄錯了對你的感情。」
「我不能再騙你了,我只把你當小妹妹,我們分手吧。」
我怔怔地看著江瀚。
早在半個月前,我就知道他和村支書的女兒劉小莉搞到了一起。
但我沒有拆穿他。
只是哭了好久後,一邊放下他,一邊又裝作喜歡他。
因為我是獨生女,家裡條件又好,從小被父母嬌養得細皮嫩肉。
這來到鄉里,實在肩不能挑,手不能提,每天被繁重的農活累得活人微死。
為了讓江瀚繼續幫我分擔點農活。
我裝做很難過。
「可是我很愛你,我不想分手。」
江瀚嘆了口氣。
「抱歉。」
「我已經決定了。」
「你好自為之吧。」
江瀚說完就走。
我急得拉住他的手。
「我手受……」
我話還沒說完。
劉小莉突然從遠處沖了過來。
她一把抓住我的手,將它從江瀚手上扯開。
又故意用指甲抓破我手上幹活磨出的大水泡。
鮮血和組織液同時流出來。
我感到一陣鑽心窩的刺痛。
難以自抑地流出生理性眼淚。
同時想回擊,抓爛劉小莉的手。
江瀚用力扣住我伸在半空的手腕,面色狠厲。
「你這是在做什麼?」
我對他失望至極。
「你沒看到她把我手抓爛了嗎?」
江瀚看著我手上傷口,微怔後鬆開了手。
劉小莉立馬挽住江瀚的手,撒謊嘲笑我。
「我不是故意的。」
「別以為你會哭就有理。」
「就你這種矯揉造作的貨,在我們村,根本沒人要。」
我正要反駁。
劉小莉又兇巴巴地警告我。
「我決定和江瀚在一起了。」
「往後若我發現你還對他勾勾搭搭,那就算你不冤枉我,我也會真的對你動手,讓你在村裡活不下去。」
這裡是劉小莉的地盤。
她的確有辦法刁難我至死。
而江瀚這種薄情寡性之人。
並不值得我為了他扯頭花。
好女不吃眼前虧。
我沉默下來。
劉小莉看了眼我滴血的手,露出得意又陰毒的笑,牽著江瀚走開了。
可能是傷口太痛,也可能是心裡太痛。
我止不住眼淚。
站在路邊哐哐猛哭。
直到頭頂響起一道低沉冷硬的男聲。
「楊糯糯,你在哭什麼?」
2
我仰頭一看。
是林讓。
他是村裡的木匠。
身形高大強壯,五官精緻立體,尤其是那鼻樑,優越高挺,煞是好看。
穿著一件黑色工字背心,肌膚是小麥色,肌肉線條硬朗健碩。
是個臉和身材,都極致完美的男人。
可惜家庭成分不好。
28 歲了,也沒女人願意嫁給他。
但他幹活修東西都是一把好手。
所以村裡人,雖不想和他沾上關係,但也不敢得罪他。
都指望他在農忙時候,以一頂十地幹活。
但林讓性子很冷,幾乎不與人說話。
不過我對他印象很好。
有次我割稻穀雙臂過敏。
當我休息好,換上長袖長褲再來田裡時。
林讓幫我把稻穀全割了。
但他沒讓我知道。
是我在與村民閒聊時,推測出來的。
想著回城無望,而我實在吃不了干農活的苦。
我有了個大膽的主意。
抽抽噎噎地問林讓。
「我實在干不起活了。」
「要是我願意嫁給你,你能幫我把活全乾了,不讓我干丁點活嗎?」
林讓一愣。
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我。
聲音又冷又硬。
「我成分不好,不是好的結婚對象。」
「我不在乎成分,只要能不幹活,我就嫁給你。」
林讓眼神微沉。
「嫁娶不是過家家。」
「不要因為你和江瀚吵架,就賭氣消遣我。」
村裡人都知道我和江瀚是情侶。
我極其認真地說:
「我和江瀚分手了。」
「你答應我好嗎?」
林讓思考了一分鐘。
「我可以讓你不幹任何活,但是除了我。」
「除了你是什麼意思?」
我一頭霧水。
林讓緊盯著我的眼睛,眸光暗沉似火,鋒利的喉結上下聳動。
「我想和你做真夫妻。」
就這?
我鬆了口氣。
又怕他會後悔。
趁熱打鐵說:
「可以呀。」
「我們現在去領結婚證吧。」
林讓眉心微跳。
「你確定要這麼急?」
「嗯嗯。」
林讓同意了。
他帶我去隊里開了結婚介紹信,然後帶我去縣裡領了結婚證。
又拿著票和錢,在供銷社買了一堆吃的用的,說是慶賀我們新婚。
我本來很開心。
可傍晚,趙遠來家裡找林讓時,我遲疑了。
3
當時,我坐在屋裡休息。
林讓和趙遠在廚房。
雖有一定的距離,但房子隔音效果不好。
我聽到趙遠問林讓。
「你真和那小丫頭結婚了?」
「嗯。」
「那她那個小白臉呢?」
「她說分手了。」
「他們愛得那麼深,怎麼可能說分就分。依我看,就是這小丫頭想騙你的工分和錢財,養自己和那個小白臉。」
我無語了。
這趙遠怎麼把我想的那麼壞。
林讓沒有接話。
趙遠又說。
「這些年,村裡的女人明面上看不上你,背地裡卻變著法子勾引你,但你一個都沒看上。」
「尤其那王寡婦,半夜鑽進你被窩免費給你睡,竟被你連人帶被扔了出來。」
「我瞧你真不好色,你幹嘛娶那小丫頭?」
林讓沒什麼情緒。
「想娶就娶了。」
趙遠輕咳一聲。
「她心裡有小白臉,估計不會讓你碰。」
「就算讓你碰,就她那嫩得像塊豆腐腦的小身板,哪經得起你那異於常人的體力。」
「你若是弄她一次,她就算不死,也得交代半條命。」
「我看你倆哪哪都不合適,還是趕緊離了。」
林讓聲音肅冷,帶著一股壓迫感。
「閉嘴。」
趙遠透著討好意味。
「你別生氣,我這也是為你好。」
「老婆本就要娶能頂半邊天的。」
「若她什麼都做不得,還得像祖宗一樣供著,那不成了你的負擔。」
林讓語氣低沉。
「管好你自己,我的事,不用你操心。」
趙遠訕訕一笑。
沒過多久就走了。
我心裡卻無法平靜。
之前在城裡,我長得漂亮有正式工作,是男人眼裡的香餑餑。
但在鄉里,我一無是處,還要吃飯穿衣,又講明了不想幹活。
林讓,會後悔和我結婚嗎?
我陷入沉思。
直到,林讓陸續將野雞肉,紅燒肉,雞蛋湯,小白菜,白米飯擺在我面前。
真是太久沒吃肉,甚至太久沒吃到油水了。
我望著那兩肉菜眼冒光,瘋狂吞咽口水。
「吃吧。」
有了林讓這句話。
我立即夾了個大雞腿,旁若無人地狼吞虎咽……
不知過了多久,我看到林讓滾燙的視線直直落在我臉上。
我停住嘴。
驚覺自己幾乎幹掉了整碗野雞肉和紅燒肉。
而林讓,只吃了一點蔬菜和蛋湯。
我尷尬得要死,連忙道歉。
「不好意思,我一不小心把肉都吃光了。」
好在林讓沒有說我。
反而眼裡透著心疼和寵溺。
「本來就是給你做的。」
「你喜歡吃,我下次還給你做。」
嘻嘻。
他人真好。
「那我把我的肉票都給你。」
我伸手去衣服口袋裡找票。
呃。
沒有。
我這才想起,我把肉票給江瀚了。
事實上,我省吃儉用,每個月的票有大半都給了江瀚。
而江瀚,又拿去討好劉小莉。
真是氣死我了。
我悶悶地說:
「暫時沒有,下次我再給你票。」
林讓起身,從柜子里拿出一個布包交到我手上。
「這是我存下來的票和錢,都交給你保管了。」
我愣了一下,將布包一層層打開後,發現裡面果真是一沓厚實的票和錢。
想不到林讓這麼大方。
把身家都給了我。
我露出喜滋滋的笑。
瞧著天色也晚,我跟他告辭。
「行,我會好好保管的,那我先走了。」
「走?你要走去哪裡?」
4
「知青點呀,時間有點晚了,我要回去了,明天再見面吧。」
林讓一怔,有些不自然地問。
「這是我們的新婚夜,你不跟我一起睡?」
「啊?那怎麼行,我不要跟你睡。」
我還沒跟男人睡過呢。
但我猛地反應過來。
我和林讓結了婚。
睡在一起也正常。
可我和他不熟,睡在一起那不尷尬死了。
而且,我想起趙遠說林讓體力異於常人。
林讓要是想跟我做點夫妻間的事。
就他那三大五粗的塊頭,會把我壓扁或者壓散架吧。
淦。
我真是慌了。
我算是明白自己為了躲懶,做了多麼衝動瘋狂的事。
林讓臉色驟冷。
「你不想給我碰?」
「……」
「是你答應跟我做真夫妻,我才娶你的。」
我訕訕一笑。
「不好意思,我當時想的真夫妻就是領個結婚證。」
林讓冷嗤一聲,嘴角勾起嘲諷的笑。
「城裡來的高知分子,不懂什麼叫真夫妻?」
「……」誰規定高知分子就得事事想想周全。
「罷了,我也不勉強,你走吧,明天我們再去離婚。」
我眼睛霎時瞪大。
「就離婚?」
「嗯。」
「我不想離。」離了,可就沒人幫我幹活了。
「那就洗乾淨點,等會跟我睡覺。」
我!!
「一定要睡覺嗎?」
林讓嘆了口氣。
「你若一點福利都不給我,我幹嘛娶你?幹嘛讓你什麼活都不幹,白養著你?」
他說得挺有道理。
我竟無法反駁。
我又仔細打量林讓。
他雖然皮膚黑了點,但五官異常俊美,又幹活麻利,做菜可口,給錢大方……
是個不錯的依靠。
我低聲羞澀地說:「那就一起睡吧。」
「睡了就不能反悔了,你確定想好了?」
「嗯。」
林讓微微勾唇。
他去收拾碗筷洗碗。
我拿了他的衣服去洗澡。
躺在床上沒一會。
林讓也洗完澡來了。
他上半身赤裸,下半身只穿了條短褲。
那精壯結實的胸膛,溝壑分明的八塊腹肌,還有修長有力的大腿,無一不散發著霸道至極的荷爾蒙氣息。
我臉騰地一下就紅了。
我還是沒有做好準備。
真的又羞又怕。
準備下床,遠離林讓這個危險源。
可林讓像頭要把我拆吃入腹的野獸。
迅速將自己脫光。
將剛坐起來的我,一把推倒在床上。
黑沉似火的眼睛露骨地與我對視。
「乖,把衣服都脫了。」
5
我傻眼了。
這是我活到 19 歲,第一次直觀一個男人的身體。
我羞得滿臉通紅。
急忙用手捂住眼睛。
林讓問我。
「你捂住眼睛做什麼?」
「害羞了?」
我艱難地輕「嗯」一聲。
林讓耐心引導我。
「不要害羞。」
「我們現在是夫妻。」
「乖,把手拿開。」
林讓伸手,把我的手從臉上強勢地拿下來。
「嘶。」
林讓常年干粗活,手上粗糲的薄繭碰到我破了皮的水泡,就像石頭磨在嫩肉上。
痛得我倒吸一口涼氣。
林讓眼裡閃過一絲窘迫。
看著我兩手大小不一的水泡問。
「弄痛你了?你手怎麼傷得這麼嚴重?」
我怕看到他的身體,儘量將視線固定在他眼睛上,委屈地說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