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節:軟語化春寒完整後續

2025-12-04     游啊游     反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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轟!

鮮血四濺!

直接飛濺在那弟子臉上。

他呆呆站在原地,任血液從額間滾落至眼皮。

血腥味蔓延。

所有人都畏懼地看向之前的方向。

下一秒,壓抑的尖叫聲終於響起,白瀟瀟滿臉驚恐:

「重華哥哥!」

沒錯,就是她的重華哥哥。

被人一劍插穿,劍氣拖拽,死死釘在了那木柱之上。

靈光散去。

只見動手之人衣擺凌亂,風塵僕僕,穩穩將重傷的女子抱在懷中,在飛塵之中走來,血色染紅了她一身白袍。

無邊殺氣沖天,那張木然無感的臉上此時冰冷一片,平靜的話語敲打在每一個人心口:

「誰讓你們動她的?」

無聲中,有人恐慌地咽了咽唾沫,顫抖著聲音:

「大、大師姐……」

「杜……青辭。」夜重華幾乎是氣音。

但是之後,就沒有之後了。

我一身殺氣冷得嚇人,唯有懷中人吃力地睜眼。

那雙好看的眼睛蓄滿了眼淚,輕輕地喚我:

「仙長……」

一個字一滴淚。

每一滴都讓我表情更恐怖一分。

我不明白。

三月,明明只是離開三月。

三月之前,眼前人還是好好的,輕聲細語地囑咐我多添衣勿忘食。

倚在門邊,與我道別,盼望歸來。

但為何三月之後,我踏入宗門,看見的卻是一個遍體鱗傷、奄奄一息的垂死之人!

有人也因為這一聲回神。

夜重華捂住傷口,不可置信地怒然朝我質問:

「杜青辭,你居然敢傷我!你居然敢為了一個風塵女子傷我!你當你是誰!你——噗!」

骨頭碎裂的聲音傳來,那個高高在上受人追捧的二師兄,就這麼被我視若無睹地踩在腳底,直接走過。

「重華哥哥!」

白瀟瀟哪裡還顧得了其他,急忙上前,也沒了之前嬌弱的模樣,反而瞪著我發火:

「你怎麼能如此待重華哥哥!別以為你擔了大師姐名頭,大家讓著你你便能為所欲為,算什麼大師姐!快給重華哥哥道歉!」

她越說越有底氣,甚至就要朝我走來。

然後被我目不斜視地抬手,虛空一巴掌,在空中翻了幾個圈,滾得好遠。

靜。

殿內又恢復了之前的死寂。

被我掃了一眼的丹修從人群里連滾帶爬地走了出來,緊緊跟在我身後。

隨即一陣涼風吹過,殿門轟然關閉。

我沒回頭,聲音一如既往地冷漠:

「玄清大殿,執事堂中,無故行刑,罔顧宗規,執事弟子,今在何處?」

原本之前還在人群里看熱鬧的執事弟子如今冷汗直流,聞聲果斷跪地:

「弟子在!」

「今日事若不了,此殿不得有出,另升堂,請宗法,有違者,殺無赦。」

「是!不、不對,宗法……大師姐?!」

應聲的眾執事弟子愕然抬頭。

玄清宗宗法非大罪不可出。

那可不是用在虞娘身上的小打小鬧,而是用在修道者身上的仙家法器。

能有多大威力不得而知,但自宗門有記錄開始,但凡受此刑者,不死也要脫層皮。

距上一次使用,已然是十年前弟子叛宗殺同門的往事了。

可見此物之重。

對比今日之事,難免有些小題大做了。

沒錯,就是小題大做。

在他們看來,不過一凡間風塵女子,我再揪著不放,頂多罰一罰夜重華也就算了。

哪裡會到動用宗法的地步?

也就白瀟瀟還不明白事情的嚴重性,見執事弟子遲疑,只當是我已引眾人不滿。

感受著被我扇飛的痛處,囔囔:

「你以為你是誰?你憑什麼資格命令大家?」

她像是為其他弟子說話:

「你為了外人傷同宗,就不覺得羞愧嗎?就不怕大家一起反抗,將你逐出宗門嗎?」

可聽見她這席話的弟子心裡卻一咯噔,面上驚恐越盛,若非我在不敢亂動,現在恨不得上前給這個女人掐死。

但已經來不及了。

我回頭,漠然:

「憑什麼?」

被我目光掃過的弟子恨不得搖頭搖成撥浪鼓。

腰間佩劍劇烈顫抖,噌的一聲破鞘而出!

發出陣陣劍鳴!

白瀟瀟只覺得眼前一花,前所未有的恐慌襲來。

「瀟瀟!」

夜重華急聲,奈何重傷之下速度不及。

嘀嗒。

夜重華腳步頓住。

一滴汗水掉在地上。

白瀟瀟呆滯地瞪大雙眼,一動不動,仿佛定住一般死死盯著離她一寸之隔的劍鋒。

下一秒劍鋒一轉,近乎擦著她的鞋尖插入地面。

她呼吸一促,徹底腿一軟,癱坐在地。

我沒有起伏的聲音傳來:

「玄清宗首席大弟子,執事堂第一執事,宗主之下,長老之上,未來宗門之首,殺之可替,能者居之,我為魁首,爾等可有不服,我便在此,可來一戰——」

「服……服!」

其他弟子只恨自己只長了一張嘴:

「師姐息怒,我可沒說不服,是她說的,與我無關!」

「對,是那女子說的,與我等無關,我等未曾說過不服!你殺了她,可不能殺我們了。」

笑話,若是他們敢說不服,下一秒便是與我的生死決鬥。

頭落為止,不死不休。

成則為玄清宗新的首席大弟子,未來宗主;不成,那就只能被我砍下頭顱,來世再見。

白瀟瀟以為我這個大師姐之所以是大師姐,是因為運氣,誰都可以踩兩腳,罵兩句。

卻也不想想,我如此不受待見,卻能安然無恙,來去自如,也是運氣嗎?

修仙界強者為尊。

想要坐上高位,那就踩著人頭上去。

自我當上大師姐開始,我劍上已有三千九百八十二位亡魂。

魔修的妖修的人修的……

我不在意他們喜不喜歡我,人後如何編排我。

我只要贏。

若是怕死畏戰,那就老老實實地被我踩在腳底下,做我王座下的基石。

誰讓自古魁首之爭,向來如此。

12

事實證明,他們還不想死。

原本遲疑的執事弟子再也沒有看熱鬧時的鬆快,毫不猶豫:

「弟子遵命!」

我沒回話,已然帶著虞娘去了殿後。

見我身影消失,緊繃著的眾人瞬間軟了下去。

隨即是無盡的後怕。

「生氣了……大師姐真的生氣了。」

有弟子顫抖:

「她本就無情無感,是個怪物,若是真的生氣,誰知道會做出什麼事來……」

「怕什麼,只是氣頭上而已,總不能為了一個外人真對咱們怎麼樣,最重要的是,不是還有二師兄嗎?」

聽見這句話,其他人立馬齊刷刷看向捂著傷口臉色陰沉,不知被我踩斷了幾根骨頭的夜重華。

他們:「……」

更恐懼了。

13

殿後,丹修弟子不敢耽擱,正給虞娘療傷。

他並非也是來看熱鬧的,說起來,也與我相熟。

因為執事堂每次行刑,都需有丹修在場,以免刑重出什麼意外。

而今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。

賊兮兮地偷看我臉色。

讓他失望了,我自始至終都沒什麼表情,只是靜靜看著昏死過去、一身血跡的虞娘。

她被喂下丹藥,勉強睜開眼,看見我只是死死握著我的衣袖,含淚:

「仙長,虞娘沒給你添麻煩,虞娘沒做過。」

「做過什麼?」

我開口。

不是問她。

而是問邊上的丹修。

丹修暗暗叫苦,硬著頭皮開口:

「夜師兄的那位……客人,吃下虞姑娘做的栗子糕,便中了毒,被救下時發現,其中藏著絲絲魔氣。」

「夜師兄大怒,便將虞娘押到執事堂審問。不過師姐你也知道,夜師兄護短,便下手重了一些。」

丹修輕描淡寫。

虞娘聽著,也跟著點頭,埋在我臂彎,咬著帕子:

「對,夜仙長沒把虞娘怎麼樣,仙長你千萬別怪他。」

「更何況夜仙長還是你的道侶,仙長千萬別為我這般無關緊要之人生了嫌隙。虞娘的傷不重,真的不重……」

說話間,傷口血液流出。

丹修:「……」

而我:「誰說你不重要?」

話音落地,丹修表情精彩,低聲抽泣的人停住動作,小聲:

「仙長這話是什麼意思?」

我理所當然,板板正正:

「你是我唯一的朋友,就這麼一個,如何不重要,你莫要妄自菲薄。」

我以為她會高興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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